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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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能找到這裏來，想來我那位合作夥伴的下場比我要慘。”
疼痛狼狽讓孟源撐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抹去唇邊溢出的血，眼神陰鷙：“既然江老板如此寶貝這個東西——”
他扯開上衣，露出圍在腰上的一圈炸藥，扯著唇冷笑出聲：“早就久仰江老板大名，今天賣東西專門挑了山裏還是覺得膽戰心驚，提早備了這個，原以為是自己多慮了，沒想到倒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江老板可能不了解我，我就是個亡命之徒，手裏多的是人命。牢，我不想做，金子，我也不打算給。”
“不如江老板選一下，是把那個東西還給我，大家相安無事，還是今天我就把這裏炸平，大家誰都別活，要是運氣好點兒，背後那條街上我還能帶幾個墊背的。”
孟源握著遙控器，盯著江潮生：“江老板，選一選吧，我只給你三分鐘。”
整個院子寂靜無聲，直到掉落的綠葉被人踩了一腳發出清脆的聲音。
吳中腳步一頓，下意識就要加快逃離的步伐，這個行為再次激怒孟源，孟源猛然把人扯到自己面前，一只手緊扣其喉嚨：“想跑去哪兒？”
“嗚嗚嗚嗚……”吳中面色逐漸發紅。
藍牙耳機裏。
“臥槽這老東西居然隨身帶炸藥，他就不怕開車的時候把自己給炸了嗎？老板你盡量穩住他，我馬上就到了——”
男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自家老板說：“我都不選，你炸吧。”
吳中瞬間繃緊了身體。
孟源咬著牙：“你在開玩笑嗎？”
“是你在和我開玩笑。”
江潮生握住手裏的金元寶，說：“在十分鐘前，我就了解了關於你的全部信息。你是個孤兒，從小受盡欺淩，因為沒錢，高中讀了一年就輟學了，開始輾轉各地古玩店做活。靠著一身腱子肉當打手，慢慢出了名堂以後，和你老婆一見鐘情，為了你老婆，你開始收手試圖歲月靜好，但那些被你打死的人的家人仍然在暗處蠢蠢欲動，從你們結婚開始，基本每周會遭遇三次刺殺，所以你一直沒能脫離這個行業。”
“如果你今天死了，你老婆遲早會落到那些人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或許你老婆也有某種保命的手段可以讓你放心的點燃炸藥。”
“但很可惜，你並不了解我。”
誰都沒有註意到那個圓潤飽滿的金元寶在江潮生的手中一點點變瘦變窄，那雙細長的手也在黑色西裝的掩飾下緩緩朝著地面開始不斷延伸。
江潮生舉槍對準他的右手：“不如你來猜一猜，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扳機被扣下，槍聲響起。
孟源臉色猛然一變，握著遙控器的手當下就要按下去，卻在這一瞬間被一股力量阻止並被迫張開，牢牢被握在手裏的遙控器也被一根線卷走扔給跑進院子裏的第四個人。
孟源這才發現，地面上不知道何時多了兩根“線”，線游走至他身後蔓延上來，在開槍的一瞬間，暗中藏匿的線如同毒蛇般猛然伸出，如同控制木偶人般牽制住他的手。
同時，黃色、圓溜溜的“子彈”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帶來輕微的疼痛後便彈落在地上。
遞出遙控器的那根“線”被收回，在孟源怔楞的間隙，將其五花大綁壓制在地上。
江潮生把手中的槍扔到地上，槍在地上轉動兩圈到達孟源面前，一直被藏在手心部分、貼在槍上的標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孟源的視野裏——
仿真泰爾GB手槍，開心果童話公司制造。註意：僅限八歲以上兒童玩耍，謹防吞食。
孟源死死瞪著那張標簽，片刻後，竟然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老板，這個東西怎麽處理？”
跑進來、穿著白T黑褲、一身大學生打扮的男生握著手裏的遙控器問，很明顯，這個男生就是剛才和江潮生通話的人。
江潮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餘松，你下次再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放我車裏，我就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餘松快步跟上去，惺惺的撿起地上的玩具槍，小心翼翼的擦掉上面的灰：“那現在是法治和諧社會，我總不可能真搞一把槍啊，那可是犯法的，我一個守法好公民才不會做這種事。”
江潮生：“拿繩子，把人捆好。”
餘松把槍放到一旁，從書包裏拿出登山繩把孟源死死捆住，原本束縛在他身上的“線”也隨之收回。
握在手裏的金元寶又恢覆了之前圓滾滾的模樣。
“綁好了。”餘松打了好幾個死結，杜絕了孟源任何可能逃跑的情況。順手往他嘴裏塞了一塊布，然後把目光放在一直捂著脖子咳嗽的吳中身上，問：“要不要把他也綁起來。”
吳中：“……”
“帶過來。”
餘松把人拽到江潮生面前，江潮生：“說話。”
吳中瑟縮道：“說、說什麽。”
“記下來了？”
“記下來了。”
餘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錄音筆，又拿出手機擺弄了一番，一分鐘後擡起頭，道：“好了。”
“報警吧。”
餘松看著吳中，遲疑道：“你不會在我報警的時候亂說話吧。”不等吳中開口，又道：“算了，信不過你。”
說著又掏出另一塊布塞進吳中嘴裏。
江潮生伸手從餘松手裏拿過遙控器，放進一個盒子裏，保證它不會因為外力被按下：“金子帶了沒？”
“帶了。”餘松把書包裏的金條翻出來遞給江潮生，江潮生把金條放在盒子上，把盒子放在一旁：“報警說這裏有人帶了炸藥。”
“沒問題！”
餘松對這件事顯然很熟練了，拿著變聲器就跑到一旁用吳中的聲音報警。
江潮生看著吳中，在對方緊張的註視下，原本黑色的眼睛突然變成紅色，片刻後，又恢覆正常。
吳中像是受到某種不明攻擊，突然暈倒在地上。
餘松報完警背著書包顛顛的跑回來：“老板，你去車上等我一下，我把這裏處理完就過去。”
“嗯。”
江潮生轉身帶著金元寶上了車，他把金元寶放在扶手箱上，金元寶似乎因為剛才有些疲憊，黑豆大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看起來和正常的金元寶沒什麽區別。
等了一會兒，餘松終於從店裏出來，把自己騎來的自行車折疊好放進後車座裏，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然後把書包扔到後車座，目光落在金元寶身上，疑惑道：“金元寶也能成精，所以它也算是文物？”
“剛才我看見它也動手了，頭一回見這麽聰明的文物。”
說著，從一旁的格子裏翻出一小瓶旺仔牛奶，把吸管插進去喝了兩口，奶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金元寶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黑豆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落在那瓶旺仔牛奶上。
餘松眨眨眼：“你想喝？”
沒有聲音，餘松問：“它剛才不是罵的還挺起勁兒的嗎？怎麽現在又不說話了。”
“可能累了。”
江潮生發動車子朝店裏開去。
餘松“哦”了一聲，又翻出一瓶新的旺仔牛仔，主動把吸管插好放在金元寶面前：“您嘗嘗？”
下一秒，他就看見這個完整的金元寶在缺失一條橫線後突生出兩只手，兩只手緊緊扒著瓶身，學著餘松的樣子拿嘴巴叼住吸管，一口一口的喝著。
餘松看著它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問：“老板，看樣子它還不會化形，你打算帶回去自己養嗎？”
江潮生頭也不回道：“難不成帶給你們養？看你們教它光合呼吸？”
“……”
餘松吸完最後一口奶，撇撇嘴：“那是個意外啊！算了算了，今天總算是又救下一個文物，指標完成，回去獎勵自己打一把游戲。”
來之前的萬裏晴空不知何時被烏雲所覆蓋，厚重的烏雲盤旋在高空，就像是一道能把人吸走的詭秘旋渦，風雨欲來山滿樓，黑色路虎孤獨卻又堅定的朝著前方駛去。
-
“你說，你是不小心拿走了我的文物，又不小心賣出去了，是嗎？”
一間中式裝橫的房子裏，墻壁上掛著一面偌大的電子屏幕，屏幕上是整個南平市的地圖，一個閃爍著的紅點一點點沿著某條既定的路線移動著，最後停下。
停下的地點被自動放大——千客家。
站在屏幕前、穿著一身新中式服裝的男人轉過身，露出一雙深邃的藍色如琉璃般的眼睛——是很典型的外國人的長相。
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不容忽視的壓迫與貴氣。
在他面前兩米處，跪著一個男人，男人面前是被砍下的兩截指頭，就那樣血淋淋的擺放在他面前，右手已經是鮮血淋漓，可男人硬是咬著牙不敢出聲，他還記得旁邊穿著訓練服的魁梧男人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警告說——
“喊一次，剁掉你一根手指。”
男人看著面前的人，眼底滿是恐懼：“對不起，對不起羅總，是我鬼迷心竅了！是我貪財！我如果知道那些是您的東西！我一定不會偷走！對不起對不起……”
“貪財是好事，”
被喚作羅總的男人溫和道：“人都有欲望，敢於正視自己的欲望，是好事啊，若是你沒有欲望，我可能就不能留你了。”
男人敏銳的從這句話裏找到某種求生的路，連著跪地磕了好幾個頭：“只要您留我一命，羅總您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羅總溫和一笑，轉動著手裏的玉扳指：“我聽說，你拿到我的東西以後，又高價拍賣了出去？”
男人渾身一僵，不敢說話。
羅總顯然沒有要翻舊賬的意思，他側頭，看向屏幕上最大的三個字，道：“我這裏還有幾個上好的物件兒，你再開一場拍賣會吧……讓千客家的大老板也來，我可太想知道他是誰了。”
男人臉色一變，像是急於獻寶一樣，趕忙道：“羅總，您可能不知道，這千客家是一個專門保護文物的組織，這些年，毀了我們好多次交易，大部分文物都被他們搶了交給警察，如果辦拍賣會，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讓警察端了的！”
“如果拍賣會上有成精的文物呢？”
男人楞了下，目光微變。
羅總回過頭，對著跪在地上的人露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是聰明人，這件事辦好了，我這裏還有很多文物，價值都在七位數以上，你可以隨便挑五個帶走，但如果他沒有出現在拍賣會，院子裏還養著玫瑰花，你的血肉，會成為他們的養料。”
男人咽了咽口水：“羅總放心！我一定讓他出現在拍賣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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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江老板選一下，是把那個東西還給我，大家相安無事，還是今天我就把這裏炸平，大家誰都別活，要是運氣好點兒，背後那條街上我還能帶幾個墊背的。”
孟源握著遙控器，盯著江潮生：“江老板，選一選吧，我只給你三分鐘。”
整個院子寂靜無聲，直到掉落的綠葉被人踩了一腳發出清脆的聲音。
吳中腳步一頓，下意識就要加快逃離的步伐，這個行為再次激怒孟源，孟源猛然把人扯到自己面前，一只手緊扣其喉嚨：“想跑去哪兒？”
“嗚嗚嗚嗚……”吳中面色逐漸發紅。
藍牙耳機裏。
“臥槽這老東西居然隨身帶炸藥，他就不怕開車的時候把自己給炸了嗎？老板你盡量穩住他，我馬上就到了——”
男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自家老板說：“我都不選，你炸吧。”
吳中瞬間繃緊了身體。
孟源咬著牙：“你在開玩笑嗎？”
“是你在和我開玩笑。”
江潮生握住手裏的金元寶，說：“在十分鐘前，我就了解了關於你的全部信息。你是個孤兒，從小受盡欺淩，因為沒錢，高中讀了一年就輟學了，開始輾轉各地古玩店做活。靠著一身腱子肉當打手，慢慢出了名堂以後，和你老婆一見鐘情，為了你老婆，你開始收手試圖歲月靜好，但那些被你打死的人的家人仍然在暗處蠢蠢欲動，從你們結婚開始，基本每周會遭遇三次刺殺，所以你一直沒能脫離這個行業。”
“如果你今天死了，你老婆遲早會落到那些人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或許你老婆也有某種保命的手段可以讓你放心的點燃炸藥。”
“但很可惜，你並不了解我。”
誰都沒有註意到那個圓潤飽滿的金元寶在江潮生的手中一點點變瘦變窄，那雙細長的手也在黑色西裝的掩飾下緩緩朝著地面開始不斷延伸。
江潮生舉槍對準他的右手：“不如你來猜一猜，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扳機被扣下，槍聲響起。
孟源臉色猛然一變，握著遙控器的手當下就要按下去，卻在這一瞬間被一股力量阻止並被迫張開，牢牢被握在手裏的遙控器也被一根線卷走扔給跑進院子裏的第四個人。
孟源這才發現，地面上不知道何時多了兩根“線”，線游走至他身後蔓延上來，在開槍的一瞬間，暗中藏匿的線如同毒蛇般猛然伸出，如同控制木偶人般牽制住他的手。
同時，黃色、圓溜溜的“子彈”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帶來輕微的疼痛後便彈落在地上。
遞出遙控器的那根“線”被收回，在孟源怔楞的間隙，將其五花大綁壓制在地上。
江潮生把手中的槍扔到地上，槍在地上轉動兩圈到達孟源面前，一直被藏在手心部分、貼在槍上的標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孟源的視野裏——
仿真泰爾GB手槍，開心果童話公司制造。註意：僅限八歲以上兒童玩耍，謹防吞食。
孟源死死瞪著那張標簽，片刻後，竟然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老板，這個東西怎麽處理？”
跑進來、穿著白T黑褲、一身大學生打扮的男生握著手裏的遙控器問，很明顯，這個男生就是剛才和江潮生通話的人。
江潮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餘松，你下次再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放我車裏，我就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餘松快步跟上去，惺惺的撿起地上的玩具槍，小心翼翼的擦掉上面的灰：“那現在是法治和諧社會，我總不可能真搞一把槍啊，那可是犯法的，我一個守法好公民才不會做這種事。”
江潮生：“拿繩子，把人捆好。”
餘松把槍放到一旁，從書包裏拿出登山繩把孟源死死捆住，原本束縛在他身上的“線”也隨之收回。
握在手裏的金元寶又恢覆了之前圓滾滾的模樣。
“綁好了。”餘松打了好幾個死結，杜絕了孟源任何可能逃跑的情況。順手往他嘴裏塞了一塊布，然後把目光放在一直捂著脖子咳嗽的吳中身上，問：“要不要把他也綁起來。”
吳中：“……”
“帶過來。”
餘松把人拽到江潮生面前，江潮生：“說話。”
吳中瑟縮道：“說、說什麽。”
“記下來了？”
“記下來了。”
餘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錄音筆，又拿出手機擺弄了一番，一分鐘後擡起頭，道：“好了。”
“報警吧。”
餘松看著吳中，遲疑道：“你不會在我報警的時候亂說話吧。”不等吳中開口，又道：“算了，信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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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生伸手從餘松手裏拿過遙控器，放進一個盒子裏，保證它不會因為外力被按下：“金子帶了沒？”
“帶了。”餘松把書包裏的金條翻出來遞給江潮生，江潮生把金條放在盒子上，把盒子放在一旁：“報警說這裏有人帶了炸藥。”
“沒問題！”
餘松對這件事顯然很熟練了，拿著變聲器就跑到一旁用吳中的聲音報警。
江潮生看著吳中，在對方緊張的註視下，原本黑色的眼睛突然變成紅色，片刻後，又恢覆正常。
吳中像是受到某種不明攻擊，突然暈倒在地上。
餘松報完警背著書包顛顛的跑回來：“老板，你去車上等我一下，我把這裏處理完就過去。”
“嗯。”
江潮生轉身帶著金元寶上了車，他把金元寶放在扶手箱上，金元寶似乎因為剛才有些疲憊，黑豆大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看起來和正常的金元寶沒什麽區別。
等了一會兒，餘松終於從店裏出來，把自己騎來的自行車折疊好放進後車座裏，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然後把書包扔到後車座，目光落在金元寶身上，疑惑道：“金元寶也能成精，所以它也算是文物？”
“剛才我看見它也動手了，頭一回見這麽聰明的文物。”
說著，從一旁的格子裏翻出一小瓶旺仔牛奶，把吸管插進去喝了兩口，奶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金元寶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黑豆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落在那瓶旺仔牛奶上。
餘松眨眨眼：“你想喝？”
沒有聲音，餘松問：“它剛才不是罵的還挺起勁兒的嗎？怎麽現在又不說話了。”
“可能累了。”
江潮生發動車子朝店裏開去。
餘松“哦”了一聲，又翻出一瓶新的旺仔牛仔，主動把吸管插好放在金元寶面前：“您嘗嘗？”
下一秒，他就看見這個完整的金元寶在缺失一條橫線後突生出兩只手，兩只手緊緊扒著瓶身，學著餘松的樣子拿嘴巴叼住吸管，一口一口的喝著。
餘松看著它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問：“老板，看樣子它還不會化形，你打算帶回去自己養嗎？”
江潮生頭也不回道：“難不成帶給你們養？看你們教它光合呼吸？”
“……”
餘松吸完最後一口奶，撇撇嘴：“那是個意外啊！算了算了，今天總算是又救下一個文物，指標完成，回去獎勵自己打一把游戲。”
來之前的萬裏晴空不知何時被烏雲所覆蓋，厚重的烏雲盤旋在高空，就像是一道能把人吸走的詭秘旋渦，風雨欲來山滿樓，黑色路虎孤獨卻又堅定的朝著前方駛去。
-
“你說，你是不小心拿走了我的文物，又不小心賣出去了，是嗎？”
一間中式裝橫的房子裏，墻壁上掛著一面偌大的電子屏幕，屏幕上是整個南平市的地圖，一個閃爍著的紅點一點點沿著某條既定的路線移動著，最後停下。
停下的地點被自動放大——千客家。
站在屏幕前、穿著一身新中式服裝的男人轉過身，露出一雙深邃的藍色如琉璃般的眼睛——是很典型的外國人的長相。
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不容忽視的壓迫與貴氣。
在他面前兩米處，跪著一個男人，男人面前是被砍下的兩截指頭，就那樣血淋淋的擺放在他面前，右手已經是鮮血淋漓，可男人硬是咬著牙不敢出聲，他還記得旁邊穿著訓練服的魁梧男人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警告說——
“喊一次，剁掉你一根手指。”
男人看著面前的人，眼底滿是恐懼：“對不起，對不起羅總，是我鬼迷心竅了！是我貪財！我如果知道那些是您的東西！我一定不會偷走！對不起對不起……”
“貪財是好事，”
被喚作羅總的男人溫和道：“人都有欲望，敢於正視自己的欲望，是好事啊，若是你沒有欲望，我可能就不能留你了。”
男人敏銳的從這句話裏找到某種求生的路，連著跪地磕了好幾個頭：“只要您留我一命，羅總您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羅總溫和一笑，轉動著手裏的玉扳指：“我聽說，你拿到我的東西以後，又高價拍賣了出去？”
男人渾身一僵，不敢說話。
羅總顯然沒有要翻舊賬的意思，他側頭，看向屏幕上最大的三個字，道：“我這裏還有幾個上好的物件兒，你再開一場拍賣會吧……讓千客家的大老板也來，我可太想知道他是誰了。”
男人臉色一變，像是急於獻寶一樣，趕忙道：“羅總，您可能不知道，這千客家是一個專門保護文物的組織，這些年，毀了我們好多次交易，大部分文物都被他們搶了交給警察，如果辦拍賣會，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讓警察端了的！”
“如果拍賣會上有成精的文物呢？”
男人楞了下，目光微變。
羅總回過頭，對著跪在地上的人露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是聰明人，這件事辦好了，我這裏還有很多文物，價值都在七位數以上，你可以隨便挑五個帶走，但如果他沒有出現在拍賣會，院子裏還養著玫瑰花，你的血肉，會成為他們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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